记忆里的东西很多,但最 忘不了的还是老家的槐花饭,软软的,纯纯的,清香中弥满着白米味,吃一口就让人回味无穷。
小时候,我住的地方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山叫林凸山,房子的四周靠近山坡的地方都是庄稼地,那时候,土地按质量好坏划等级,这些地都是抓一把土捏就会冒油的黄土地,这种土质的地种出来的粮食作物颗粒格外厚实,而且颗粒还均勻透亮。所以,一个院子里10户人家每家都划到了一块儿,每到播种和收获的季节,这里是全村最热闹的地方。
我家的地在靠近河边的地方,离房子不远,那是别人都不要的一块地,因为地边有一棵大槐树,枝叶一伸展起来,一大块儿地的作物就难以生长了。母亲说服了父亲,接下了这块让地。地呈规则的长方形,上高下低,为了使下雨水土不往下流失,父亲用了一个冬天砌成了一道石链,几乎这块地变成了平地,母亲那时最喜欢这块地,说离水近,庄下去的庄稼不怕干,收成还比较可靠,就是因为槐树的缘故,实际用起来的不到一半。
槐树有些年头了,父亲说他记事的时侯就己经有了,中间有一次春天发生了一次雷击,拦腰断的那种,都以为要死了,谁知来年的春天一到,又纷纷从雷击断截面的四周冒芽了,青嫩青嫩的,很养眼,长的也很快,不到几年时间又是枝繁叶茂,远远看去,像一把很大的伞,站立在那里,就像那片地里的守护神。每年开春没几天,绿油油的近似半园形的叶子迎风摆动,仔细一听,沙沙的响声入耳帘,有一种回味儿的感觉,未完全盛开的乳白色的花蕾,夹杂中间,像一串串儿米粒儿微微晃动,成群的蜜蜂像早有准备似的,天还未透亮儿,就赶着集儿似的在槐上忙碌。
母亲说这个时侯的愧花是最好吃的时候,取一根长长的竹竿,一头用铁丝把链刀固定上,将槐枝勾断几枝,搬一把竹椅子,把槐花一颗一颗的摘下来,这个过程要慢,快了摘不干净,有时还有杂叶,到时又要返工,慢工出细活。摘好的槐花放到河里,让水充分冲冼一下,控干水份,就进入最关键的程序了,用水涝,这个时候水要十分开,翻滚水花的那种,一边准备一盆常流的凉水,越凉越好!一边把槐花倒入开水中,用漏勺翻上三两下,稍微打焉,迅速捞起来放入凉水中,用筷子顺一个方向急速搅动,沥干再放入凉水中,重复三次就可以了,把槐花放到竹筐里,用手轻捏,力度很关键,轻了,水控不干,重了,破坏了槐花形状,损失了营养,处理好了的槐花备用。将米煮成七分熟,用勺子将米捞起惫用。这时侯,是最显水平的一环,将葱,姜切成小段,放入七分热的油锅中,炒至香味爆起至,放入花椒、荷香叶、文香叶,翻炸几下,倒入槐花,盐适量,勺好后将米平铺上面,用筷子扎匀匀的扎几个空孔儿,盖上盖子,小火5分钟左右,有槐花香溢出,就做好了!槐花米饭白中带青,柔嫩厚重,盛一碗,满屋飘香!
槐花饭,是大自然的馈赠,也是母亲最爱的主食,后来我明白了,做槐花饭,母亲也是为了弥补家里大米的不足。母亲精打细算,把日子过得精致,一直影响着我。
槐花饭,深深刻在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