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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子晨又要去赶李岗集。他特意捯饬一番:梳梳头发,刮刮胡子,穿上干净衣服。虽然不时髦,但显得干净利落。自从盖好新房以后。他意识到自己该娶媳妇了,形象很重要,就时不时的打扮打扮。
集上人山人海,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不乏有红男绿女经过,勾肩搭背,或边说边笑,或挑选商品。
簸箕怎卖的?子晨正看的出神。忽然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3元。子晨随口应声道。眼前这位妇女,似曾相识,在哪见过,暂时想不起来。哎。又是你。小伙子还认识我吗?面熟!哎,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四年前我买过你的东西。嗷,想起来了。中年妇女好像不着急买簸箕,拉起了家常。现在买簸箕的人也不多,他索性和她聊了起来。小伙子,家里有什么人啊?一弟一妹。有新房吗?有!我给你说个媳妇你可愿意?他一听不由得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假装矜持了一下说道:愿意。
金秋十月,西风送爽丹桂飘香,篱下菊花争奇斗艳。远处的枫叶更是染红了整个山岗。在吹吹打打的锣鼓声中,送亲的马车到了家门口(早些年实行送亲),小芳(妻子的名字)头盖红盖头,身穿大红袍,被伴娘搀进了新房。稍事歇息,然后上拜,最后入了洞房。
夕阳西下,明镜高悬, 洞房内来了几波闹洞房的。大家用红线拴上一苹果,把他和羞涩的小芳拉到跟前,对视而坐,拴着的苹果垂在俩人嘴边,不能用手碰苹果,只能用嘴咬。1、2、3开始,两人同时张嘴咬苹果瞬间,提着苹果的人,迅速把苹果抽出,毫无准备的俩人,嘴对嘴亲在一起,爆发出哄堂大笑和叫好声。子晨毕竟是男子汉表现出无所畏的样子,小芳则羞的满脸通红,毕竟在众人面前和异性亲嘴还是头一次。俩人赶紧把嘴挪开,接着又是重复先前的动作,几次下来,苹果完好无损,子晨的脸上却印的玫瑰朵朵。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二婶出面才把一群泼皮赶走。时间不早了,子晨来到妻子面前,他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奋斗多年,终于如愿所偿。他就要实现爹的遗愿了——传宗接代了。小芳正羞答答的看着他,妻子今天打扮的特别好看,一身红装,辫子盘在头顶,胭脂红粉涂在脸上,红白分明,眉似青黛,眼若秋水,一张樱桃小嘴,欲笑还羞,含情脉脉。好一个美娇娘。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魂已被勾去,情欲的烈火已被点燃。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把媳妇衣服如剥笋一样层层剥掉,小芳则羞怯的把头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他不顾一切的压了下去。
“唉吆!”小芳浑身一颤,疼得叫出了声。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他心中一惊。只见小芳双目含泪,不住的哭泣。子晨心疼妻子,知道第一次很痛,只好把她搂在怀中,相拥而睡,一夜再无动静。
第二天,由于要踢门弦,子晨早早起了床,掀开被子,一朵鲜红的玫瑰花,绽放在雪白的褥单上。显得那么鲜艳,那么耀眼。
子晨白天干活,晚上行夫妻之事,他要尽快创造出结果。小芳已经不再羞涩,俩人相互配合着渐渐步入佳境。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半年过去了,小芳的肚子一点也没有变化。是哪出了差子?这天妻子回了娘家,子晨独自一人来到二狗家。
二狗坏坏的说,晨哥来取经了吧?子晨见对方已经看出来意,就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晨哥,做这种事,首先要做好前奏,女的情致上来慢,要先把女的情致钓上来,然后才能水到渠成。另一个就是不能过频,过频了jingye就会被稀释,达不到数量种不出孩子。
闺妮,结婚半年了,咋你的肚子没有动静呢?比你结婚晚的都出怀了,难道你俩没做那事?娘,你别问了,多难为情。小芳脸红的像一个红苹果。婚都结了,还嫌臊,我像你这岁数,都生了俩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怀不上会让婆家人耻笑的,没孩子的媳妇更是在婆家没有地位。娘,我俩天天做,为什么怀不上呢?小芳红着脸娇羞说。你来了yueshi 记上日期,两次yueshi 当中,大概就是14天,那时候再做,怀上的可能大,另外做了那事最好倒立一会儿。
小芳在娘家一住就是10多天,她在家是老小,上面两个哥哥。她人缘好,会来事,经常给侄子、侄女买些好吃的。深得哥嫂的喜爱。只要娘不撵她,没人会赶她走。今天恰好是14天,心里在琢么:你个死子晨,咋就不来接我回家呢。正想着呢,子晨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她故意在娘面前矜持道:我不去,这么多天,你怎才来接我!我不是忙吗。下次一定早些接你。子晨辩解道。这还差不多。她把小嘴撅的老高显出好看的弧度。临行时玉霞(小芳娘)又把她叫到里屋叮嘱一番。
“久别胜新婚”,多日不见,彼此早已想念,只是为了奋斗目标,才修身律己。对于初偿禁果的两个人来说,这10多天的煎熬,简直是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晚上,一轮圆月从东方升起,又亮又圆,窗前春花灿烂,疏影摇曳。四周一片宁静。好像特意庆贺他俩的重逢一般。花好月圆夜,佳人春宵时。他俩早早的躺在床上,互相拥抱依偎着,抚弄着对方的敏感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呼吸越来越快,渐渐的小芳的眼神进入迷离状态,说话也更加娇滴滴,并不断暗示。子晨一看时机成熟,不再犹豫,提枪上马,一阵狂冲猛刺,不知大战了多少回合,最后王子晨腰一酸,亿万人参种播洒在了肥沃的土地上。
新年到了,辛劳一年的村民,开始置办年货,贴春联,打扫庭院,大姑娘、小媳妇挑着喜欢的服饰,小小子们则拉着爹的衣襟,来到卖炮仗、焰火的地方。只见卖爆竹的,光着膀子,大声的吆喝着,随后点燃一挂爆竹,用杆子挑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人们蜂拥而至,你要50元的,我要100元的,络绎不绝。忽然一片焰火喷向空中,好似一缕缕银箭,直冲云霄,到达一定高度,发生爆炸,散出颗颗珍珠,飞向四周,并传来阵阵的噼啪之声。还有钻天候,“滴滴金”。
“七不隆咚锵咚锵”,广场里传来锣鼓的声音,舞狮开始了,还有高跷、秧歌……一片欢乐祥和气氛。
有人欢喜有人忧。子晨的家里,死气沉沉。他和弟弟分家各过各,妹妹也已出嫁。小芳趴在床头,头发凌乱,昔日的辫子已经不在,剪成了齐耳短发。眼睛红红的,分明刚大哭一场。子晨面容铁青,皱着眉头,低头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子晨走过来,轻轻抱住小芳:不管别人说什么,我永远支持你,没孩子咱们可以另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就抱养一个。不是亲生的,你不介意吗?不介意!都是我害了你。小芳说完,抱紧了子晨,嘤嘤的哭了起来。
结婚一晃一年多了,不管夫妻俩怎么努力都怀不上,后来又在诊所买保健药女宝、男宝、五子衍宗丸,到庙里烧香,‘摔香山’,吃斋、念佛。该想的法都想了,可是无论怎样折腾小芳的肚皮就是没有一点反应。渐渐的村里传来流言蜚语:小芳是只不下蛋的母鸡。走到哪里都感觉背后总有人指指点点。连结婚晚于她的弟媳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还肆无忌惮的当面羞辱:嫂子,你么时也生个蛋让俺看看。小芳心如刀绞,不如一死了之。
6
大年30晚上,子晨买了许多礼物来到二狗家。
晨哥,你又客气了。哥,又有事求你。子晨叹了口气说道。求子吧!嗯。有办法吗?办法有两个,其一,你们两个去医院查下原因。其二,抱养孩子。二狗看着子晨说道。子晨犹豫片刻说,过了年,我和你去趟大医院,检查一下。。
新年在子晨满怀心事中度过。正月初八,他告别妻子和二狗坐上了去石家庄客车,下午到达石家庄xx生殖医院。医生通过检查分析,给出了诊断结果:先天不育症。
诊断书如晴天霹雳,又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打碎了他仅存一丝的希望,就像一只五彩缤纷的肥皂泡,突然在眼前破灭。最使人痛苦的往往不是生活的不幸,而是希望的破灭。他觉得天旋地转,他的财产、荣誉、生命都完了,他的两眼散光,沉重地跌坐下去。他无法完成爹的遗愿,他从小就听说过“太监”一词,又想到了农村,拉车、耕地的骡子,虽然外表也长着一副驴大的货,却没有生育能力。他如同疯了一般,疯狂的拉扯着自己的shengzhiqi,既然没用,要它何用,一个伪君子。
子晨自从石家庄回家,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衣服脏了也不换洗,满脸胡子邋遢,簸箕也不做了,谁叫帮忙都不应,整日以酒消愁,喝了醉,醉了睡,醒了接着喝,喝了再接着醉、睡。原先对妻子恩爱有加,尽心呵护的模范丈夫,一去不复返,现在动不动就打骂,成了虐妻狂魔。小芳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房事更是不闻不问,无论小芳怎么引诱,暗示,他都无动于衷,甚至厌恶弃绝。看着子晨颓唐的样子,小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左思右想最终找到二狗一问究竟。
事情的结果和她想像的一样,那好似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杨子江心断缆崩舟。她彻底绝望了,多年的期盼化为泡影。踉踉跄跄回到家,疯狂地撕扯着过年买的吉祥送子娃娃图和辛辛苦苦为孩子制作的衣服。她痛苦忧伤,万念俱灰。开始嘤嘤地哭,后来嚎啕大哭,用头不住的撞墙,想一死了之,但想到年迈的父母,又不得苟且存活。后来她没了眼泪,没了力气,两天两夜不吃不睡,苶呆呆如泥塑一般。
玉霞来了,她心疼的把女儿搂在怀里。我苦命的丫头唉……!娘!小芳扎在娘的怀里,一切委屈袭来,又嘤嘤地哭了起来。俩人哭诉多时。你还打算和子晨过吗?不过怎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好,你把他叫来,娘就给你们出个主意。仨人商量一番,只见子晨一会皱眉一会笑,最后小芳说,娘能行吗?行!
正月十五过后,子晨的病好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据说是“黄三师”给治好的。
寒冷的冬天过去,气温逐渐回升,到处暖烘烘的,村民纷纷脱去厚重的冬装,换上单薄的夏装。村民们意外的发现小芳的肚子竟争气地鼓了起来。村民议论纷纷:子晨的病好了吗?咋小芳肚子大了呢?怕是小叔子偷腥了吧。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嫂子的肚子怎回事?是不是你给种的!我记得几个月前,你去过嫂子家。你老实交代!子涵的妻子刘颖气愤的问道。子涵一脸无辜的说道,不是,跟我没关系。从今天起,不许你接近嫂子,如果被我发现你敢偷腥,我就和你离婚!刘颖怒不可遏地说道。
中秋节到了,家家喜气洋洋,男女老少围坐桌前,摆上月饼、水果,供奉月神,愿她保佑阖家团圆、五谷丰登。小芳的肚子鼓得更高了,如临盆一般。晨哥在家吗?正在这时只见二狗兴高采烈的怀里抱着个襁褓,来到屋中。同时还跟着接生婆刘大娘。一名幼小的婴儿赫然出现炕上。只见他生的,白净脸皮,鼻高口阔,两道浓眉,一对大眼,正对着小芳微笑。这时小芳从腹部掏出枕头,扔到一边。刚想伸手去抱,子晨像见了宝贝一样,一把把孩子抱在怀中,又亲又看,爱不释手。
子晨,你慢着点,别摔了孩子。小芳赶紧跟在身旁,摊开双手做护救状。那样势就如同张开翅膀的老母鸡,遇到危险,随时保护小鸡一样。
亲热一番后,子晨和妻子给二狗和刘大娘深深一跪。希望二位一定保守秘密。这正是玉霞给出的“移花接木”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