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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翔:我的文学之旅,附《卖祡记》

  • 作者:徐海翔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7-09 16: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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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年少时,曾经做过文学梦。误打误闯用稚嫩的文笔,在省报的副刊晒了两块"豆腐干"。经𣎴住妈妈的一句:"你这样涂涂写写又不能当饭吃。"毕竟那是靠挣工分吃饭的岁月,况且家有残疾的哥哥,还有两位上学的弟弟。自己辍学在家,还𣎴是因为家境窘迫,无柰在家做个帮手。

      破碎了的文学梦,在晃荡了四十余年后,我再次燥动起我那颗不安份的心。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把那段熟悉而又遥远的过往,折腾在洁白的纸上。经过几次的删删改改,一篇3000余字的散文《卖柴记》终算成型。关于写文稿虽在皮毛上略有鼓捣过,但那是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作为一个抛弃了文笔太久太久时间的我,年事渐高,思路有点紊乱,加上文学功底薄,对于刚出炉的《卖柴记》,心中没有丝毫的底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试投在《龙吟》杂志季刋上。事隔一星期,得到田主编的回复:2018年冬季征稿已完成,排版已满了。虽心理有所准备,但初次出师不利,不免有些失落感。

      2019年4月4日晚8时,我躺在床上玩手机,手机电话突然急遽地响了起来,我瞥了一眼是一个86十的陌生号码,我想起白天也有两个同号的电话打进过来,我疑是诈骗或骚扰电话而未加理会。同日的一连三电话,不得不促使我接起来探个究竟。

      我刚"喂"了一声,那方就急切地传来女中音甜美的声音:"您是徐老师吗?

      ""我是呀。"我警惕地应道。

      ""您很忙吗?我今天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您都未接。"她略带抱怨的口吻道。

      "妳是谁呀?找我有事吗?"我心中泛起一丝好奇。

      "您那篇《卖柴记》的稿费不想要了吗?"

      "稿费?"我丈二和尚摸𣎴着头脑。

      "那篇稿子不是说𣎴用了吗?何来稿费一说?"我恍然道。

      "𣎴是𣎴用,我们已把您的作品按排在2019年的春季刊啦。说实在的,您写得作品挺有乡村烟火气的,我喜欢。"然后她把小说,散文,诗歌等价目表发给了我。

      那晚我翻来覆去久久未𥧌。这是距我四十余年前领过几元稿费后,再次真正意义上领取的120元稿费。作品发表后,被多家军人微刊转载。如当年安徽知名度较高的《士兵之恋》,北京的《军人家事》。它们的用稿标准和稿费标准都很科学合理。其中有意思的是《军人家事》主编,他接稿后,文尚未推出,他就给我发来红包。这使我感到非常意外和不好意思,我推托道:我已收过稿费了,如果你们𣎴嫌弃拙作,权当我对贵网的关注与支持,稿费就免了吧。主编他忙回复道:徐老师,您的作品深深地感动了我,您的这篇文章类似于北大女生写得《卖米》。关于《卖米》一文的内容和作者,当初我是一无所知的,后来在网络上读过她的作品。原来她的笔名叫"飞花",曾是北大法学院硕士研究生。她的一篇《卖米》,红遍了整个互联网网络。由于身患白血病,英年早逝。她的一生是凄苦的一生,也是文采熠熠生辉的一生。显然主编是高抬我而哄我开心的一句话,当不的真,自已几斤几两心知肚明。

      回想起当初,还是觉得自己挺幸运,在《士兵之恋》微刊每天常规推送的六条篇幅间,早上六时(那天是星期天,我和主编约好的发稿日子,因为该天是休息日,我的朋友圈关注度要高一些。)在头条上看到了推送我的作品,说也奇怪,拙文推出后,阅读量日达破万,连我儿子都有点懵。或许有些人会说我脸皮厚在吹牛,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在创作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信与𣎴信悉听尊便。更值得关注和感谢的是,幕后那些默默为我辛勤付出的编辑老师们。没有他(她)们的支持与鼓励,也只能是孤芳自赏见不了光,也就失去了创作激情与动力。

      在《同步悦读》的平台上也是如此。虽然我的拙作没有上过大刊,火过网络,更没有得过什么"鸡毛奖",但对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记忆力衰退,思维能力开始浑沌不清。至于写点什么,完全是为了表述自己对事物的心灵感受,自娱自乐而已。都到了这把年纪了,不服输都不行。所谓的从头再来,已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毫无资本可言。唯一能使自己宽慰的是,在晚年追逐文学梦的路上,曾也努力过就够了。譬如近日把首发在《同步悦读》的《心里微信》和《山村无贼》两篇拙作发布在中国作家网上获得顺利通过审核,这就是对我写作的努力追求的结果,予以肯定。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首发在《龙吟》2019年春季刊的《卖柴记》,在距今三年后再度在拥有中国作家网5.3万名会员、每周在上千篇作品中遴选出6篇散文予以推荐,我也名列其中,这是何其的幸运。

      作为一位从未走出大山的农民儿子,在放下笨重的锄头,卸下肩上的重担,用结满茧子的手,生硬地敲击着键盘,码出几行被官方文学机构认可的所谓作品,对于低学历的我,也是一种惊喜。虽然母亲当年的那句:写作不能换饭吃。犹如在耳,但是聊慰初心,平生足矣!愿自己的余生平安健在,还能写点入平民百姓眼眶的那山那水那故事。


      作品品鉴

      卖 柴 记

      腊月之夜,睡梦中的我,被一阵轻摇呼唤声惊醒了。我揉了揉迷迷糊糊的双眼,只见在昏暗的电灯光照下的床前,母亲略带一丝歉意的笑脸,对我道;“海风,快起床。你爸已把一千多斤的柴背到路上,并装好车等着你呢。”“妈,还早呢,我想再睡一会儿。”我不情愿地嘟囔着,身子一歪,又躺了。母亲一把拽起我有点恼火的对我说:“十二点钟了,五十里的路,天亮前,不把柴拉到城里,选个好摊位,会影响卖柴的价格。”我知道,自从我上初中起,有时每逢星期六,父母会掐算好日期,把平日里从山高路远砍来囤积起的柴,帮父亲推到城里去卖。二位弟弟尚幼,重担自然落在我这个长子的身上。母亲说得是实情,我不敢懈怠,一骨碌地爬起,穿衣吃饭,捎带几根热气腾腾的红薯,以备路上饿了再吃。

      月影朦胧,寒风凛冽,天空布着几块乌云,预示着变天的迹象。父亲双手扶着木制手拉双轮车的柄,我在后面推着,一车满载千余斤的柴,踏上了漫漫的征途。土公路上,坑坑洼洼,时有积水,车轮辗过,浑浊的污水四处飞溅。要不是熟悉路况,定叫你车翻人伤。偶尔,驶过的货车,强烈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瞬间过后,漆黑一片,定一会儿神,才能找到行走的方向。

      陡长的上坡路,迫使我们卸掉了层层的厚装。穿着破旧衣的父亲,布满皱纹的脸上,滴着雨点般的汗珠,弓着本来过度劳累略弯曲的腰,低垂着头,踮着脚尖,迈着碎步,嘴里喷着:“呼哧,呼哧。”的急促粗气,“嗨啦,嗬哟”地吟着低沉的号子,拖着摇摇晃晃的车子,以蜗牛爬行的速度向前挪动着。我也使出吸奶的劲儿,咬着牙,拼命向前推着,稍不留神,车就会退下坡来。

      车行途中,月影已隐没在乌云中。人困力乏,车子越来越难拉。望着寂静而又漆黑的空旷四周,我脊梁骨开始发凉,越想越害怕。经常听人们提起在前面的一片松树林里有狗熊出没伤人。我迅速地跑到父亲车前说:“爸,我怕狗熊。”爸停下了车,笑着安慰道:“别怕,没有的,我经常走这条道也未遇到过。”随即,他在车前拴了一条绳子,让我和他并排拉着。经过五小时的艰难历程,我们终于在黎明时分,到达了城西农贸产品交易市场的道路旁。

      市场大道边,已停放着十几辆装满柴的手拉双轮车。我惊奇地问爸:“咋这么早,就这么多车在等呀?”“等下还会更多,即将过年了,大家都急着等钱花。”爸锁着眉头叹了口气说。也许,有点担心今天的柴不好出手。早上六时许,阴沉沉的天空,飘洒起几朵雪花。三三两两的城里人,撑着伞,顺着车子打量起柴的干湿粗细度,开始讨价还价了。一会儿,有人走到我的车旁,用手仔细摸了摸柴,然后,折了几根柴梢,听得啪啪几声断裂的脆响,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嘴上叨一根烟,吐着烟圈,慢悠悠地问道:“多少钱一百斤啊?”“贱卖了,三元。”父亲赶紧堆着笑脸答道。“太贵了,你也不看看行情,今天柴多天气差。”他摇着头说。“我的柴又干又耐烧,都是清一色的硬柴,如果不在险峻的高山上是采不到的。”父亲急忙解释道。“我看中你的柴质量好,一口价,二元八。”他还价着。“不卖,不卖,太便宜。”爸坚决地回绝他。“不卖,等下有你哭的!”他甩下一句话,悻悻地走了。

      后来,陆续来了几拨人,基本上就在这价位徘徊。也许,时间尚早,爸扳着价不松口。雪越下越大,拉车时汗湿的内衣,歇脚后,凉嗖嗖的。虽然加穿了厚衣裤,也冷得直打哆嗦。沿街的摊贩,传来阵阵的吆喝声:“卖米粉糊啦,卖油条。”“饿了吧?去买点吃的。”爸见我不时瞟着饮食小摊,塞给我五毛钱说。经过一夜的折腾,我早已是饥肠辘辘。只是柴未卖掉,怕爸生气,不敢吱声而已。听爸言毕,我迅速买了一毛钱一碗的米粉糊和三分钱一根的油条各两份。狼吞虎咽的和爸分享着迟来的早餐。

      早上十时许,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柴也被客户买得没剩几车了。我不由的担心起来,对爸劝解道:“便宜点卖掉算了,每担少二毛,一车柴也就是少了二元钱。”“你们三兄弟念书,每学期每人交一元五的学费,二元钱也可抵交一人啦。”爸冷冷地说。是呀,一家子人,吃喝拉撒都要用钱,做父母的容易吗?我心里泛着酸。眼瞅着临近中午了,爸不停地使劲搓着双手,来回车前踱着步。爸真急了,就要过年了,油盐纸米,置办年货都指望着这车柴钱买呢。

      左等右盼,好不容易等来了顾客问了价。“二元九。”爸放下心理价位松了口。“傻子呀?都散场了,再不卖,你都回不了家,二元七。”他击中我们的要害,还价道。“这是年前最后一趟柴了,估计再也买不到这样好的柴,二元八吧。”爸开出了中间价。“不要,不要,过年的柴我早就备定了。”说完,他抬腿欲走。噢,原来他是来捡便宜货的。爸犹豫了片刻,狠了狠心道:“成交!”

      卖完柴,爸数着从客户手中接过的钱,总计二十八元五角。然后,爸递给我一张五角钱的纸币,和颜悦色地说:“今天,天气差,又冷,你坐班车回去吧!”此时,我顿觉冷困交加,多么希望乘坐舒服的班车。五毛钱的车程,不到一小时就能安稳到家,然后,填饱肚子,美美地睡上一觉。但是,我匆匆地瞥了一眼爸,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显得格外的疲惫不堪。我明白了五毛钱的重要性,同时,也不安于五十里长路他独自而行。我断然拒绝道:“爸,我坐你的手拉车回去。”他见我心意已决,抖开了一块尼龙布薄膜,把我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让我坐上了板车。他自己戴着笠帽,披着尼龙布薄膜,拖着沉重的步伐,冒着漫天飞雪,拉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了返家的路……

      追今抚昔,往事已成过去。引用习总书记在2019年的新年贺词中的几句话作为结语:我们都是追梦人,让生活蒸蒸日上!

    【审核人:雨祺】

        标题:徐海翔:我的文学之旅,附《卖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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