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春晖
01
溪头村,位于大坪镇东北方向,距镇区4公里,距汝城县城12公里,是大坪镇所属的一个行政村,下辖10个村民小组,总人口1800多人,溪头村历史悠久,已有上千年的建村史。
笔者在《汝城乡村行(17)泉水石塘村,这里走出了祖孙宰相》一文中,曾详细介绍了汝城宋氏的来龙去脉,后任唐朝宰相的宋璟担任卢阳(汝城)县令,调离汝城后,留次子宋成定居于泉水石塘村,这是汝城宋氏的始祖,繁衍六代之后至六世祖宋芳。宋芳生有八子,长子仍定居于祖居石塘,其他七子分迁于汝城、资兴和桂东等地,其中第八子瑞凰迁居于大坪溪头村,因此,溪头宋氏家族是汝城宋氏大家族中同宗共祖的兄弟。
近几年来,带着崇宗敬祖的情结,我先后走访了石塘、殿华、南团、高村等汝城宋氏后裔居住地,这天,是我第一次来到了溪头。我们从大坪官路村旁边一条通村公路进入,走在乡间道上,仰望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天空中透着翡翠色的“汝城蓝”,田野里,已是严冬,秋收早已过去,挖过黄姜的土地裸露着黑土,立在地里的玉米苗一片枯黄。远远望去,溪头村被一片茂密的森林遮掩着,隐约间树梢处看到些许房顶,村后,大山巍峨,东岗岭和乌冲山首尾相顾,连绵起伏,峰峦耸翠。
02
进入村庄,我们直接来到村部。在村部的政务大厅里,我们见到了村党支部宋归国书记,也许是宗亲的原因,初次见面,有如一见如故,称兄道弟,毫无拘谨,格外亲切。说明来意后,因他有事,他当即安排村副书记宋华明陪同我们走访。
溪头村,不仅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村,也是一座景色优美的乡村。汝城宋氏族谱曾有记载:“宋氏为吾邑望族,而溪头一派地势尤胜。相传古九仙子于此栖真修练,余于雍正甲寅夏始游其地,喜其山川明媚,景物清幽,兼有旷如奥如之趣,入其闾其人,皆都雅秀,整形彬彬蔚起。因为,颂王子安,人杰地灵之句醉心者久之。其长老为余称述古迹有八景,予逐援笔作八景绝句诗,以贻之。”
溪头八景古人有诗为证:
五带水廉悬流百尺滴潺然,累累平舒白玉廉。仅有庐山瀑最胜,移来五带自何年。
八仙棋局百年日月须臾足,烂柯山中棋一局。仿佛仙翁对着时,山形如画石如粟。
龙潭雾雨澄潭深邃潜龙府,细雾居人用课雨。缥缈山头一线飞,甘霖顷刻沾濡溥。
苏徒清泉一泓清碧且沦涟,旧是苏徒仙者泉。兰芷差参花浸底,芬芳甘冽共年年。
白峨仙迹仙子丹成鹤振翮,白峨依旧转仙迹。仙迹遥遥几千年,珮尚珊珊庙弈弈。
马山回勒山如天马行空域,勒靷靽鞅苑空勒。翘首频瞻恋德门,君家形势何其特。
射日高峰何日将军谩诳浓,浪传射日且名峰。祇今风顶最高处,怪底日犹添澹容。
观音奇石最喜溪头一片石,慈悲大士莲为席。神工鬼斧自天成,终古嵬然山之碛。
03
在村部的旁边,有一块村民健身广场,广场旁边是一口巨大的池塘,池塘前面有一片枫树林,我们走进林子,曲径通幽处,粗壮的枫树遮阳蔽日,直插蓝天,尽管已是深冬,仍青葱碧绿,生机勃勃。绕过池塘后,我们来到了宋氏祖祠,祖祠前有一座朝门,砖木结构,琉璃瓦覆盖,马头墙,门楣饰鸿门梁,上书“山明水秀”四个字,侧临数亩池塘,背倚东岗岭旖旎风光,这山明水秀摡括得非常妥切。祖祠坐东朝西,面对池塘,尽管没有石塘和高村的宋氏祖祠那么雄伟壮观,但正午的阳光洒在祖祠上,那黑底金字的匾额,那精雕细刻的鸿门梁,充满着苍桑古态和威严。
据了解,溪头宋氏祖祠始建于宋朝宋理宗绍定四年(公元1231年),已经有近800年的历史了,是汝城最古老的祠堂之一。祖祠大门廊柱上挂有一副楹联:观音奇石俯瞰苏泉映五带枝脉迴绕莺歌燕舞颂盛世;将军射日佇看明潭照九曲峰峦起伏龙潭凤翔展宏图。此联浓缩了溪头村宋氏家族上千年的人文历史和地理风貌,以及人民群众歌颂祖国,在党的领导下追求幸福生活的真实写照。
走进祖祠,迎面上方悬挂着“宰相流芳”四个红底金字的牌匾,正面墙上置有祖宗牌位,上挂“瑞凰堂”金色大字熠熠生辉,两旁柱子上,也挂有一副楹联:怀先祖文武将相丰功伟绩流芳百世;啟后人英贤俊杰继往开来耿业千秋。这无疑是溪头村宋氏后人缅怀祖宗功德,继承前人事业,开拓美好未来的铮铮誓言。
04
在祖祠周围,有一大片古民居,村里没有实行大拆大建,走在这古巷里,老屋的主人都已搬到村外新居里,不闻人声,不见炊烟,满目凄凉,有的老屋倒塌了,有的甚至老屋门当和窗户花格也被人盗走了。宋归国书记跟我说起,前几年溪头村也申报了“中国传统村落”,但未获批准,据我了解,汝城目前已获得“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好些个村庄,其历史与溪头村相差了几百年。我想,溪头村历史文化底蕴深厚,包括其九仙观道教文化未能有效开发,古村的历史文化氛围保护和展示没有做到位,这也是未能获批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离开村庄后,我们来到村庄对面的九仙观。九仙观,与白云仙和道士仙并称为汝城三大道观,现列为了汝城县县级文物保护单位。传说,有九位兄弟在开山伐木时,因焚烧沉香木屑薰开了天庭的大门,上苍赐予一个仙桃给九兄弟,恰好老九不在,其他八兄弟迫不及待地把仙桃分吃了,老九回来后,只好把剩下的桃核吃了,仙桃吃完后,九兄弟即刻化为了九个神仙,据传,九位神仙佛道兼备,普施甘露,有求必应,护佑着这方土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平安。当地民众于是在这山谷里建了一座道观,取名九仙观,以求卦许愿,烧香拜佛,几百年来,香火旺盛,远近闻名。
九仙观始建于明代洪武年间(1368年),已有600多年历史,坐南朝北,依山而建,砖木结构,马头山墙,飞檐临空,雕龙画栋,门额上书“九仙观”三个苍劲大字,大殿内用十数根粗壮圆柱支撑屋顶,据说,从前神台上供奉着九尊栩栩如生的神像。两旁墙壁上保存有十多块石刻碑记,记载着从明朝以来的数次维修,记录着九仙观盛衰变迁的历史。
在庙堂旁,有几栋当年道士们居住过的青砖瓦房的小院落,由于无人管理,当我们来到这里时,庙前庙后,院里院外,长满着荒草,道士住的屋子也倒塌了一角,庙前狮座上两尊石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走进庙内,蛛网密布,垃圾遍地,那镶嵌在墙壁上的石碑经岁月的洗礼后字迹模糊,难以辩认,那精美艳丽的花草鱼虫早已斑剥不堪,只有神龛上残留着供奉的香烛,虽不如往昔旺盛的香火,但仍能显示还有善男信女们时常来这里祈福祈寿。
离开九仙观时,面对神位,我双手合十,当今瘟疫肆虐,我祈求神仙护佑我们大家疫去病除,国泰民安。
05
村前有一条溪流,沿着东岗岭和乌冲山的山谷潺潺而下,直下铁炉江穿过大坪盆地。一千年前,溪头村的七世祖瑞凰祖从石塘村迁居于此,看中了这块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并把村名定为“溪头”,意蕴溪流的源头。
我们沿着溪流溯流而上,来到了溪头水库,溪头水库是县政府近年投资7000多万元修建的一座小(Ⅰ)型水库,总库容221.76万立方米,为一级水源保护地,是一座兼防洪、灌溉、供水功能于一体的小型水库。
走近水库,大坝雄伟壮观,在浆砌石重力坝的顶端,挂着“溪头水库”四个大字,我们从坝底爬上47.5高的坝顶,大坝入口处做了一道铁栅门,通过栅栏,只见库内一湖碧水,波光粼粼,本想入库亲水而乐,无奈“铁将军”把门,把我们拒之门外,这成了我们此行的最大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