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位干着一份存在感不高的文职工作,平时需要遵命完成一些宣传类的文章,难免曲笔做一些违心之作,抒发夸大之词。每当真的有感而发,意图写下些真文字的时候,又彷徨犹疑起来,就因为曾有感于身边职工苦于被无休止的“层层加码”,疲于应对以各种借口而施加在他们身上的重负,而奋然在QQ群里落下几笔抨击“简单复杂化”和形式主义的言辞,没成想遭到个别领导的不满和敲打,去上级机关办事一些职员也时而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还有一回,缘于一位朋友所遭受的不公平对待,我以《新狂人日记》之名在QQ说说里发表了一篇文章,竟至被众多朋友误解,一些老友竟至对号入座,对我态度大变,或许他们背后真的干过“吃人血馒头”的事,文字中一些话一些事与他们的所为恰巧“接榫”,也就难怪人家表现得如此愤愤然吧,然而我又真的无辜躺枪,泛泛之笔竟换来众叛亲离,这代价似乎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常言道:言多必失,因言获罪,更何况落笔为文,白纸黑字,一旦有什么山高水低,便是实证,遮护不住了。中国古代“文字狱”其祸惨烈,回想让人骨冷,近当代也不乏其例,上世纪初鲁迅以笔作刀,嘲讽揭露封建丑恶,屡遭他人讨伐戕害,近两年“转基因”、“逃税门”事件暴雷至今,耿直敢言的小崔噤声了,白岩松被迫隐退雪藏了,下一个或许该轮到司马南了吧,就连近些年教改中中学语文课本都难幸免,鲁迅的文章倒了某些人的口味,不也大半撤换掉了吗,性直者当引以为戒。
好在如我辈的俗众,其文笔小说散文杂谈无出恩怨情仇、勾心斗角、才子佳人、吟风咏月之类,终归无大害,但即便如此,也需谨慎,虽无大害,却也引来小麻烦,毕竟庸人多自扰,对号入座的人大有人在。心怀叵测、心智不全者往往断章取义,从文字的夹缝中搜罗罪证,进而罗织罪证行构陷抹黑的阴谋。我的一位朋友,在一家国企的基层干管理工作,在一次对上级组织开展的职工满意度调查中,他过于诚实,将上级领导经常挂在嘴边的“真抓实干,取信群众”的话当真,把真实调查结果和数据上报,结果被作为负面典型给予痛批,并责其当众检讨,其事业前途瞬间由巅峰跌落谷底,自此一蹶不振。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古人常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君子心胸坦荡,面对小人常居于道义的顶峰,然而,现实并不总如此天理昭然,现实中小人苦心孤诣,精于心机,往往飞扬得势,如赵高、秦桧、严嵩之流,他们在各自的朝代里结党营私,狼狈勾结,阴损害人,奈何?正人君子,一言一行,都与此等小人违背,正邪不两立,故而遭其嫉恨,一旦被他们抓住把柄,势必寻机挑衅报复,君不见,屈大夫、韩非、“竹林七贤”之罹祸否?还有那“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的“文字狱”在前,平日说话尚且被其故意曲解遭袭流言,文字更是不容放过,将猫喻虎,颠倒黑白,任你有一百张口,也难辨明。因此说,文字切不可太过率真直白,以免招致无妄之灾,写写花花草草倒也无妨。